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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我在校園藝術中心主持了一場座談會，主講人是當代一位冷面笑匠派的大師小說家。有個外國聽眾──我想是混蛋──他一個人問了好多問題。
混蛋：大師，我在猶他大學是唸漢學系，很喜歡你。我也有在寫部落格，你對於我在部落格發表創作有什麼感想？
大師：我想你我都有過自慰的經驗……
混蛋：大師，那是因為我一直得不到文學獎……所以有點自怨自艾，可是又不甘寂寞。
大師：這叫性格決定命運。
混蛋（火了）：你就不能鼓勵一下我嗎？我很正視寫作這件事，而且很嚴肅的思考。
大師：你有沒有思考過……自殺？
混蛋：什麼？
大師：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卡謬說世界上只有一個嚴肅的哲學問題，那就是自殺。你其實很輕浮，既不嚴肅也不謙虛，你想寫小說？先回去從王鼎鈞的《作文七巧》開始看起。
混蛋（遞）：別急著否定我，先看一下我這篇文章。
大師（丟）：他媽的，寫文章竟然引用日本漫畫跟偶像劇，噁心、矯情、沒說服力，就這點出息！
混蛋：去你的！我會一直寫下去的。
大師：那就下地獄了。
混蛋跑了，也就是說，聽眾都走了。大師看起來像隻發呆的貓頭鷹。
我：大師……
大師（瞪）：你也有問題？！
我（驚）：不，我可看過夏丏尊的《文心》。
大師：算你機靈，可以結束會議了吧？不是說要帶我去好康的……
我：是的，其實就是那個混蛋，他叫魏長老，來自美國，是個摩門教徒，但他假裝是義大利人，在操場旁賣比薩。他現在應該去開餐車了，等會我們去拆他的台。
大師：嘻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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