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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大四時有幸選修了一門外語系的「英語散文」,跟隨一位男老師托比馬奎爾(化名)學習。他外表斯文穿著考據,講話溫柔語氣細膩,讓人如沐春風,可以說是符合古典定義的「溫柔漢」,也就是說,在社會出現某些丑角型的人物,使溫柔漢一詞污名化之前。

 

托比馬奎爾的性向非常可疑,不過,那完全不是我所關心的問題。我是學生,我只知道他是我遇過最棒的老師之一。我第一次上他的課,是開學第三週(我是信仰「開學第一週不用上課是常識吧」的那種學生,剛好第二週又是國定假日英文散文沒上)……上完我立刻想退掉,發現這課不是蓋的,很專門,整個課堂只能用英文交談。我從來沒遇過這種情形,然而,我需要這個選修學分,下課我就去找托比馬奎爾溝通,說我很擔心這門課太難,會跟不上。說穿了,我這種行為就是很可恥的,台語所說的「Sai’Nai」。不全然是中文所說的撒嬌,還帶點矯揉造作及抬棺抗議的擺爛意味。因為選課時間已經截止,我沒有辦法再換課。這麼說只是希望他做出某些不要當我的承諾。托比馬奎爾跟我說只要我每堂課都到,作業都有交,不可能被當。

 

即便如此上課我還是戰戰兢兢,但我很喜歡他教書的美式風格,這門課完全不用考試,只要繳交作業。而且有些作業很有趣,比如母親節的時候,他要求我們的作業是對母親說些感恩的話,然後把母親的回答以及跟母親的合照上傳給他。我真的很感謝托比,他製造機會,讓我們這些很假的「真男人」找到藉口很自然跟母親告白。

 

最重要的期末作業則是要找人做訪談,找個遇過情傷的人,並記錄下倚靠閱讀治療痊癒的過程。寫故事是我的專長,我口袋有許多這種心碎的小故事,因此我的報告是唯一一份不需退回修改就通過的報告。甚至還上台報告,那時我對於上台用英文講演已經全然無懼了。

 

想起托比,乃是因為最近同性戀是否納入國小教材的議題炒得沸沸揚揚。

 

對同性戀我其實沒有意見,在某些時空背景下還很佩服,像是同性戀有許多傑出的藝術家,並且標榜一種純粹的愛。我在書中曾看一個女性小說家做了這樣的解釋:「為什麼藝術家間出很多同性戀?因為藝術跟同性戀一樣是沒有用處的,最純粹的。」

 

我認為她只說對了一半。藝術沒有用處的話,我一點都不欣賞;同性戀不純粹的話,我一點都不佩服。

 

而在台灣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是,迫害同性戀最甚的,是也常被迫害的基督徒。

 

基督徒在台灣算是少數,約莫百分之四或五。我並不很愛宣稱自己是基督徒,但我有一個很奇妙的面試經驗。我曾經前往創世基金會的一個分支單位,應徵從事老人照護的社工員,此工作有一個內容是要幫老人洗澡,每個月至少兩次。

 

面試的時候,主考官就問了我一個問題。「你是男人,如果有老婦人不肯讓你洗澡,你怎麼辦?」

 

「呃,我會請她的親人對她曉以大義。」

 

「如果她沒有親人呢?」這個主考官,當下讓我感覺她很難相處,問得好刁鑽。

 

「我……」我有點慌亂,最後有了一個答案,但要說出來卻很掙扎的,終於,我還是表明了我的身分:「我是一個基督徒,我可以請教會的姐妹去洗!」

 

說完我整個人好快樂,我覺得答得很妙,也夠機警,還拉了一堆姐妹下水。

 

主考官回答更妙,她說:「真巧!我也是基督徒。」

 

這個經驗,讓我學會的並不是面試技巧。而是讓我體會到一種感覺:我大概知道了同性戀要出櫃面對的是什麼感覺。其實如果說要同情同性戀,我認為作為少數的基督徒,是非常能理解的,可惜,同性戀,永遠是不見容於《聖經》的行為,上帝為男人造的是女人,亞當要配夏娃,而不是亞當配小賈斯汀,也不是亞當配阿部寬。

 

我對同性戀沒有意見,因為,我從未遇過真正的同志。這才是問題所在,全國的同志到底有多少?我想那比例是非常非常少。所以我贊同的看法是,不宜納入國小教本,尚未達到需介紹的門檻。再者,同性戀這種事小朋友搞得懂嗎?相信就是大學生也搞不懂。

 

作家李敖最近跟同志掀起了一番戰火,我認為,李敖犀利的語錄,最值得作為對同性戀態度的一番定調:『上帝顯然是反對同性戀的,他老先生若贊成,人類始祖該叫「亞當(Adam)和彼得(Peter)」,或「亞當和約翰(John)」之類,不該叫「亞當和夏娃(Eve)」了。從公然違反上帝意旨看,同性戀者是革命家,他們或她們敢革上帝的命,令人起敬。唯一遺憾是屁眼搞出屎來而已。』這真是絕妙的中文修辭,詩經的比興手法都用上了,同性戀的理想面與現實面均書寫無疑。

 

同志與愛人的基督精神,看來永遠也只能「愛人不同志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