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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歷史劇場-痛苦執政八年》這本書,其中一段寫到兩位小說家,從佛教徒變為基督徒的過程,摘錄分享如下:

 

李喬與宋澤萊恰巧同為文學界中的兩位聰明絕頂的台獨作家,兩人都精研佛學,並從佛學角度探討台灣人的命運和孤獨,他們一生孤詣的創作,作品大半(尤其是李喬)也就無非在探討台灣人的集體命運,尤其是李喬最膾炙人口的《寒夜三部曲》寫實巨作。但除了透過三部曲具體地描繪了台灣人的集體命運之外,他更有革命性地討論台獨形上學與方法論的小說作品。

 

李喬、宋澤萊之成為虔誠佛教徒,並非一般人理所當然地認為因為生性謙卑,相反的,根本是天性有才情太過而生的桀驁不馴,以至於他無法忍受成為弱者,就必須臣服於統治者所安排的尊卑格局。所以佛之吸引他們,是因為佛認為眾生皆應平等自主,不應有上下主從的統治秩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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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(略)

 

然而作為有限存在的人,透過自力的內在超越而進入無限的永恆界到底是事實的可能,還是一種偉大的渴望,甚至對神來說是一種僭越呢?如果眾生皆可能由內在而超越,那麼人世痛苦為何綿綿不絕不斷?更嚴重的是伴隨著佛性,人世的罪孽為何如此既深且重且愈積愈重?這是一連串的難題。

 

最後,李喬皈依了基督教,基督教和佛教根本的差別在於佛教的超越純是靠自力內在的修為;而基督教清楚地指出這不夠,最後的救贖仍要來自那位不可完全知悉的外在超越的神。神,外在而經常不可知,於是有限存在的肉身與外在超越的神的關係充滿了緊張與懸疑,然而在緊張和懸疑中,肉身終於覺悟到自己有限的本質,而把永恆的救贖託付給神,這在耶穌受難過程;從最後晚餐直到在十字架上對神的呼喚,描繪得最為驚心動魄。

 

桀驁不馴的李喬在受洗時淚流滿面:淚,既為對內在桀驁的捨而流,也為受到外在超越的接納而流。

 

既李喬之後,宋澤萊也受洗成了基督徒。

 

我和這兩位小說家有一些共同的地方,第一我也是一位小說家,第二我也是從一位佛教徒轉變成了基督徒。大學時期我最愛閱讀的報紙是《人間福報》,覺得有別於台灣亂象,《人間福報》關注世界的文章較多,政治口水較少……甚至後來我參加《人間福報》閱讀心得比賽還拿到了佳作,得到星雲大師的獎狀一紙。

 

我認為佛與基督剛好是用兩種方式來應對世界,因此佛教講八苦,基督講八福;佛經看起來都如同是對人生到達了最徹底的觀察與歸納,但佛教的悲觀、出世,要清淨六根離群索居,我認為在全球化的世界裡是越來越不可行的了;反觀基督教強調傳福音,要傳揚到世界最偏僻的地極,勇敢地走入人群,這種正面積極的基督精神,我是認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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