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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漫長的旅途後,我和Kimi到達了高雄鼓山,排隊準備撘乘渡輪,搭上渡輪過去,就是旗津半島了。
「沒有人想得到我們會從旗津搭船偷渡到南韓去,因為不合邏輯嘛!」我說,我搭著Kimi的肩膀稱讚,「漂亮的計謀!」
她並不回話,低著頭若有所思,短髮遮掩不住她雪白的頸子,上面還有透明色的嬰兒毛,我摟著她肩膀。
經過十五分鐘。
「可以拿開你的手嗎?」她說。「很重欸。」
我無法挪開我的手臂,由於昨夜的鼠蹊部傷勢到現在仍舊站不穩。
「我數到三。」她很認真地說,轉動著腳跟。
排隊買票搭船的人實在太多,所以我選擇到旁邊的商店逛逛。有間商店旁邊賣著各式的紀念品,鐵槳啊、貝殼啊、派大星(這三小?不過這到哪肯定都是孩子們的最愛商品)……其中有個最吸引我的東西,那就是煤油燈。
小小油燈搖曳著現代燈光所沒有的生命力,招牌這麼寫著,我還真想買一個,想想看,現代人,如果停電了,現代人沒了電視、電腦、Ps3、Wii、iPod、iPad、iPhone,就只能i爸叫母了。可是如果有煤油燈,我還可以在夜裡看書,我家有三百多本藏書。
今天是元旦,剛好7-11的咖啡買一送一,我買完咖啡,剛好有二十塊銅板,投進入船口,我們就啟航了。
我看著船尾的水花,真是美麗,而且象徵著討海人的強大動力。很快地,高雄地標的85大樓便消失在霧裡,跟大海比起來,陸地實在渺小。Kimi在看海,我轉向看著她的側臉,鼻子尖尖的、嘴唇翹翹的、雙手還扶著欄杆,她難得對我笑了一下,這下午美好的一瞬間怎麼都不像是逃難。
「偉大的中國小說家說,女人是水做的。Kimi,」我說,「你的胸部是不是去做的?」
「才沒有,」她直截了斷,「我只是去打了玻尿酸。」
「呵呵呵,藝人都這麼說。」我拿出手機,韓國解密的檔案已經解壓縮完了。我們開始進行韓國解密。
窮開心物語 作者:楚禮
一群台灣工人進行亞洲之旅,到了陜西參觀兵馬俑。
導遊解說道:「從兵馬俑可以看出中國古代的工藝多麼精巧,這兒六千多個兵馬俑士兵,沒有一個臉孔是重複的。」
工人J不以為然說:「那是因為每個都用手刻的,所以才不一樣吧?」
後來工人們到了首爾,發現街上的南韓女人幾乎每個都長得一模一樣。電視上的女明星也都長得差不多,就好像全是同一家工廠生產的LCD,只是掛上的品牌名稱不同而已。
「媽的!」工人J恍然大悟說:「古代中國的工藝真是鬼斧神工啊!」
我說:「見識到了吧!你們韓國人,真是愛整形。」
「哪裡的女人不愛整型呢?我們是整比較兇吧!有些小孩的成年禮,媽媽就是送她去做一對胸部、一對雙眼皮,那又怎樣?這本來就是媽媽應該給她的啊!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天生下來就像我一樣美,像你一樣帥啊!」
「說得也是……等一下你說我很帥嗎?」說實在從來就搞不清楚女生湊到我身邊是為了什麼,是我的錢、我的名聲、我的智慧、還是我的小桑吉列。
「你人完全沒問題,是人格問題。」Kimi笑著說,「還有我問你,你覺得我長得跟李英愛有很像嗎?跟寶兒有很像嗎?」我搖搖頭,「這就對了嘛!那完全是因為你把南韓人當外國人,所以陷入了『外國人都長得一個樣的迷思』,你跟我相處久了,不就覺得我獨一無二了嗎?」她口沫橫飛完,喝了一口city café。
「噢,你這樣好像桂綸鎂。」我拿起手機過去跟她貼臉自拍上傳到facebook,前後只用了三十八秒。
她無奈地說:「唉,你就是這樣愛跟女孩亂拍親密合照,才會被有心人士控告性侵,真是白癡。」
隨便啦!那些都是政治迫害,現在我們即將抵達旗津,我再度按下手機。「現在,我要展示一份機密檔案。」
日本殖民檔案:加藤虎大佐日記
今天,要進行軍官分發到殖民地的抽籤了,抽到前往台灣的軍官,各個歡天喜地;抽到前往韓國的軍官,各個哭喪著臉。原因無他,臺灣人出了名好統治,貪財、怕死、好面子。韓國人就很兇悍,各地暴動頻傳。臺灣人抗議綁白布條、韓國人抗議丟汽油彈。真是不好惹,我猜想臺灣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人歌頌我們日本的德政,甚至說「做慰安婦可以出人頭地」這樣的話,台灣真是個寶島。
「某些層面而言,我還真的挺佩服你們韓國人。」我說,「民族性真夠強悍。可是你們不可以扛著民族主義大旗,就在各種體育運動作弊啊,棒球、高爾夫球、跆拳道,甚至在電子業,都要搞我們。」
「我們自尊心是很容易受傷害的,所以才作弊啊,任勞任怨吞下去是你們的特色,但我們選擇使用另一種手段。呵呵,再說到電子產業,拜託,我們愛用國貨,是因為我們的東西真的便宜又好用啊,在相同的價格下,我們的產品多好用,問題是你們自己的廠商,喜歡把好東西外銷,國貨在國內爆爛都是次級品。又喜歡搞高科技手工業,活該!」
「這位美少女說得好,內行A。」這時,船頭一位滿臉鬍渣的水手忽然答腔,他正在服用明通治痛丹,「很抱歉不小心偷聽了你們的對話,不過她說得對啦!不要分什麼國家,我只相信一句話:工人無祖國啦!」他說著說著,打開欄杆,「歡迎來到旗津。」
我們上岸後,立刻跑去買一隻二十元的旗津烤小卷。然後坐在海灘一邊吃一邊看著剩餘的韓國解密檔案(這檔案我至今也是第一次看,全是利用大型電腦人工智慧蒐集的)……全是珍貴的影音檔,T-ara、Kara、Afterschool的1080P全高畫質MV、演唱會精彩片段。
「我……」我說不出話來,如同剛才漁船上那位財哥說的,工人無祖國。與其當個愛國者,不如當個無國者。韓國解密後,我竟然愛上韓國了,不,或許國家的確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永遠只是人。
「你……」她看見我神色變了,認真而深沉。
「我愛你。」我看著她。在夕陽下,我只適合說出這句話,但我沒有清楚明白的說,只是和著烤小卷吞下去,吞下去!畢竟之後,我們還有各自的使命要努力,這段愛情是不會有結果的。
是的,Kimi沒有回答。她直接撲向我,我們接吻,兩人嘴巴裡小卷的腳都糾纏在一起。
噗──噗──。有艘大船在海上出現,並放下一艘救生艇,朝海灘划過來。
「啊!」Kimi在我懷中抬起頭,「是韓國的大海螺號來了,我們會跟他們去抓魷魚然後回國。」她站起來,但是我沒有。
「我不走了。」我說,我拿出一盞油燈。「這個油燈送你,小小油燈搖曳著現代燈光所沒有的生命力。」
「吉列……」她抱著油燈。
「不要這樣叫我,好像刮鬍刀。」我說,我操弄著手機搖控,遠方飛來一台黑鷹直昇機。「不用擔心我,沒有人抓得住我,我是桑吉列耶,我靠著雲端科技,誰也擋不了我。世界上我只有一個人抓得住我,讓我難受……」
這個人就在我的眼前,她眼淚撲簌簌直流。老天,場面怎麼會這麼感人,這實在不像偽基解密的風格。我抱抱她,「你的人生才剛開始,不要急,如果有人在演藝圈欺負了你,我會開著最愛的黑鷹直升機去救你,就像《黑鷹計劃》那樣。」
「好,你要等我喔。」Kimi不哭了,「可是我不在你會幹嘛?你會不會又去找女生鬆一下?」
「不,我最近可忙了,我要參加博客來網路書店的一個活動,寫書評,有機會得到一百本書。」
「你去年不是已經得過了嗎?」
「Last season was last season.」
「好吧,我會加油的,」Kimi很快又恢復堅強,不愧是韓國人,「你等著看,等著看電視有個大明星,我已經想好藝名,我要叫韓──」
「先別說,」我打斷她,我正在傳簡訊給我的好友文字語言學家艾默生,「我朋友對取名字很有一套,我讓他給你取一個保證大紅大紫的藝名。」
艾默生立刻打手機給我,他說:「韓國藝名喔,呵,這好辦,韓國嘛、李英愛啊、大長今啊、我很熟……放心,你等我,我馬上傳給你一個保證如雷貫耳的大名。」
嗶──簡訊來了。手機螢幕出現了三個字:「韓英今」。
「……」
Kimi說未來想請這位文字語言學家,我們三個人吃頓飯,可以想見到時,將會有個人失去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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